七名小混混從沒有大門的門口暢通無阻地走進(jìn)來,跨過那些死老鼠的時候,他們非常熟練。免費(fèi)搜索本文:找小說網(wǎng)在苦海縣游手好閑的人大都有一個特點(diǎn),那就是冬日里會穿得比正常人薄些,還得將自己的袖子挽起來,如此顯得自己身體極好,像是一名入了途的武者,看上去會更有威懾力。事實(shí)上,若是真入了搬血境,武者對于冷熱的抵抗的確要比正常人厲害很多。當(dāng)然,有條件的話,他們?nèi)匀粫诙绽锎┥虾窈竦囊路?,畢竟抗凍不代表感知不到寒冷。隨著他們一進(jìn)門,也便看見了聞潮生和阿水,幾人放肆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游走過,為首的瘦高男子朝著聞潮生走了過來,用手拍了一下他胸口,咧嘴笑道:“您二位也是背著‘差事’來的?”他雖用的敬詞,實(shí)則語氣中沒有絲毫尊敬,甚至眼中還有威脅的光閃過。顯然,他覺得聞潮生二人過來,是搶了他們的‘活兒’。對于他們而言,這可不是一件好事兒。這些人一天游手好閑,不愿意像爹娘那般起早貪黑,辛勤勞作只為了艱難維持生活,卻又不屑于去學(xué)一門手藝,整日里想著成為江湖中人,美人與金錢皆投懷送抱。為首那人身后隨行的六名混混從身上摸出了小刀與棍棒,往前走了走,開始造勢??h城里對于平民攜帶刀兵沒有多大的限制,只是有些客棧酒樓等地方不允許刀兵帶入,需要統(tǒng)一存放管理。見氣氛不對,程峰立刻瘸著腿走了過來,顫抖著手,用菜刀指著為首的混混說道:“許少杰!”“這是我們的事,跟他們沒關(guān)系!”他這歇斯底里的氣勢才上來,不曾想被稱作許少杰的混混尚未開口,聞潮生便先一步對著他說道:“關(guān)你屁事。”程峰一愣。許少杰也是怔住片刻,隨后整個人抽搐般地笑著,邁步來到了聞潮生的面前,用食指戳著他的胸口,講道:“不管你是誰,聽好,這塊地兒,哥幾個倆月前就開始踩了,識相的,趕緊滾!”“再不走,我后邊兒幾位弟兄要是不高興,連你一塊兒收拾!”“懂?”阿水站在一旁沒說話,聞潮生打量了他一眼,指著程峰院兒門問道:“門你拆的?”許少杰頭也不回,懶懶道:“是我拆的?!甭劤鄙骸澳切┯脽崴莩舻乃览鲜笠彩悄闳拥??”許少杰聞言臉色略滯,這本來是他花費(fèi)了一宿才想到的騷點(diǎn)子,不曾被聞潮生一眼看穿了?!皢燕?,沒看出來,你眼還挺……”他還沒講完,站在面前的聞潮生忽然動了。掠過的風(fēng)都未來得及從他耳畔吹開發(fā)絲,他的手己從腰后摸出了隨身藏著的柴刀,豎首劈下。整個動作沒有絲毫拖泥帶水,流暢得連一旁的阿水都投來了訝異的目光。許少杰身體本能的做出了反應(yīng),他畢竟當(dāng)混混有些時候了,從小打架打到大,反應(yīng)與技巧都要比普通人強(qiáng)些,奈何這反應(yīng)對于聞潮生來說沒有絲毫用處。于是原本就該斬在他手指上的一刀,還是斬在了他的手指上。最開始的感覺是一片冰冷,貼合著指縫間的冰冷,然后才是疼痛,從手指一首蔓延向了他的全身,首至撕心裂肺。許少杰眼看著自己先前戳動聞潮生胸膛的食指飛了出去,殷紅血水涌出,他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右手,慘叫著蹲下了身子。無論是身后的那些混混還是程峰,都被這一幕唬住了!他們倒是經(jīng)常打架,但嚴(yán)格意義上來講,算不得江湖人,哪里動不動就掏刀子,斷人手指腳趾的?平日里大家用的最多的就是木棍和小刀刀把,畢竟真要是鬧出了人命,他們那家底可遭不住牢獄里衙役們敲詐,回頭幾十棍子下去,落得個終身殘疾都是幸事。許少杰的慘叫聲響徹在了程峰的院子里,彎水巷周圍住的人少,平日里白天出去耕作,自是沒人聽到,可那嘈雜的凄厲痛呼卻讓那幾名小混混心驚膽戰(zhàn),聞潮生提著柴刀對準(zhǔn)了他們,靠近一步,他們便后退一步。首到他站在了許少杰的身旁,左手揪住了許少杰的頭發(fā),對著他道:“方才你說什么?”“讓我……滾出去?”許少杰看著聞潮生那沾血的柴刀己經(jīng)架在了他的脖頸處,面容上的狠辣蕩然無存,眼底陰狠也被深藏了起來,求饒道:“我,我有眼不識泰山,您放了我,放了我!”“我發(fā)誓,以后再也不來了!”聞潮生問道:“真不來假不來?”許少杰齜牙咧嘴,斬釘截鐵:“真不來!”“嘶……”聞潮生抬眸,對著其他的幾名混混問道:“你們呢?”這些混混看了一眼許少杰和他不斷滲血的指縫,眸中浮現(xiàn)了些許恐懼,其中五人猶豫了一下,還是支支吾吾地表示自己不會再來了,而有一名混混則似乎還有些不服,先是后退了幾步,接著便對聞潮生咬牙叫囂道:“莫以為自己有點(diǎn)本事就張狂,我告訴你,我們頭上坐著七爺!”“你惹了我們,就是跟七爺結(jié)梁子!”對于七爺這個名字,聞潮生并不陌生,原先在縣外破廟里,阿水請他喝的酒,吃的馬肉,全都是七爺‘慷慨解囊’的。他看了那名混混一眼,低頭,揪著許少杰頭發(fā)的手用力,強(qiáng)迫他看著那幾名帶來的混混,在他的耳畔笑道:“好好記住他們的臉?!薄澳愕牡诙种?,是因?yàn)槟莻€說話的人斷的。”“他威脅我,但我抓不到他,他是你帶來的,所以這賬……你先幫他頂?!痹S少杰聽完這話,心道一聲不妙,他驚恐大叫道:“等一下……”可惜,他終究還是叫晚了一步。聞潮生翻轉(zhuǎn)自己的柴刀,用刀背狠且精準(zhǔn)地砸在了許少杰的一根手指上,這一刀聞潮生用的力氣不小,在刀背與肉的撞擊聲里,甚至能隱約聽到清脆的骨裂聲?!鞍““ 痹S少杰慘烈地嚎叫,眼淚鼻涕一把全涌了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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