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墨簫松了口氣,所有人都松了口氣。林九卿將墨簫的手抓過來重新放在腹部,笑著說:“你跟他打個招呼好不好?這還是你們第一次見面呢?!蹦嵉氖种竸恿藙?,憋了半晌,最終冒出一句:“你要乖一點,不許折騰你母親?!绷志徘洌骸啊焙冒?,至少墨簫現(xiàn)在的態(tài)度是允許這件事的存在。墨簫拉過被子重新裹住林九卿:“外頭涼,你就不該去城外,若是著涼了怎么辦?”林九卿順從地躺下,任由他給自己裹好被子。墨簫伸手摸了摸她的臉,輕聲說:“你先好好休息,我出去處理一下事情,等稍微晚一點再回來?!绷志徘潼c點頭,墨簫剛回京城,確實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。墨簫起身,吩咐人:“讓人將屋子里的地龍燒得旺一點?!狈愿劳赀@些,墨簫才起身離開房間。他輕輕給林九卿關(guān)上房門,一轉(zhuǎn)頭,臉上的神色霎時間就變了。原本面對林九卿的時候還有幾分溫和,如今只剩下一片冰涼了。他往前走了一段來到院子,此刻的院子里已經(jīng)跪滿了人。墨承寧在最前,緊跟其后的是周晨,然后是陳太醫(yī)以及映月等人,凡是知道林九卿有孕之人,全都整整齊齊地跪在這里。寒風瑟瑟,這些人筆直筆直地跪在地上,動也不敢動。墨簫走過去坐下,視線掃了眾人一眼,緩緩的道:“你們都知情?”眾人腦袋垂的更低,連呼吸都放輕了些許。墨簫深吸一口氣,一巴掌拍在桌案上,厲聲道:“這么多人知道,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告知朕!你們,膽子大得很??!”眾人抿著唇不敢吭聲,只有墨承寧硬著頭皮回答:“父皇,這都是我的主意,是我怕父皇得知此事后心神不寧恐有危險,這才私自做主,讓眾人隱瞞不報?!薄案富剩志凸謨撼及?!”墨簫冷聲說:“你以為朕舍不得責怪你嗎?論公,你是太子,后宮出了這樣大的事情你選擇隱瞞不報著實愚蠢。論私,你為人子,明知你母親身子弱承受不得孕育之苦,你卻人就聽之任之,你更是可惡!”墨承寧眸光顫了顫,聲音沒有之前的穩(wěn):“是,兒臣知錯,請父皇責罰?!迸赃呉恢背聊闹艹可钗豢跉?,很小聲地說了一句:“此事,微臣也知曉,并非太子殿下一人之意,請陛下明察?!蹦嵵苯右谎蹝哌^去:“你以為你能跑得掉?下一個就是你?!敝艹浚骸啊彼椭溃约汉慰嘁シ高@個賤。墨簫坐在那,指著這一院子的人一頓斥罵,將所有人罵得頭不敢抬大氣不敢出。等墨簫終于罵得差不多了,他回頭坐下,冷冷的說:“沒人去領(lǐng)三十板子。”三十板子……這個年怕是都得趴在床上度過了。眾人心中早有預料,也沒什么驚訝,接受得很平靜。只是,這板子還沒落到眾人身上,林九卿的門就從里面打開了,貼身伺候的小丫鬟怯怯地走到墨簫身邊:“陛、陛下,宸妃娘娘有話要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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