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過了多久,才堪堪停止。車門被打開。傅寒聲抱著氣息未平的溫辭出來,饜足后,聲音都充斥著愉悅,“抱你上去?”聽到這話。溫辭羞憤咬牙,忍不住拍了他一下,“我要下來,我自己走??!”傅寒聲任她拍,混不吝一笑,問,“腿行嗎?”溫辭紅了臉,一瞬間便想起了剛剛的種種,她掙扎著,“我自己走!”見姑娘真急了,傅寒聲才不舍地放她下來。溫辭哼了聲,從他手里搶過包就走。腿上發(fā)軟發(fā)虛。溫辭羞赧咬唇,忍著那股酸軟,往前走。身后。傅寒聲看著姑娘雄赳赳的氣勢,不禁失笑,他抬手擦了下出血的唇角,心道:她哪是乖乖女,明明是個妖精。不僅勾人。還咬人。傅寒聲瞇了瞇眸,舌尖忽而重重頂了下后槽牙,似在回味著什么,直到看著她走進入戶門,樓上她房間的燈亮起,才放心的轉(zhuǎn)身離開。……于此同時。房間里。溫辭一進門,便拖著發(fā)軟的雙腿,一頭扎進了床上,不知怎么,腦袋里忽然冒出顧清棠感慨傅寒聲:長了張性冷淡的臉,這么多年沒談一個女朋友,是不是真不行……如今。溫辭險些實打?qū)嵳媾?,難受的錘著酸軟的腿,直想說:傅寒聲太行了。這時。撂在一旁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下。溫辭思緒回籠,伸手去夠手機,一打開,就看到傅寒聲發(fā)來的語音。她頓了下,點開。驀然間。男人低沉好聽的聲音便傳來出來,是一首情歌——“你的眼睛,比海遼闊?!薄跋﹃栂曼S昏親吻泡沫?!薄霸谀闵磉叄亲畎残牡臅r刻。”“你的背影,陪我沉默?!薄坝幸环N默契不問也懂……”“……”男人低啞的聲音落在耳畔,仿佛一個個纖柔的羽毛不停的、輕輕刮蹭著她……溫辭耳根紅了一圈,心口克制不住的悸動,她羞澀咬著下唇,把手機聲音調(diào)到最大,情難自禁的一遍遍聽著。最后,她聽到他說,“抱歉,學藝不精,希望你會喜歡。以后,你想聽,我就給你唱……也只唱給你聽。”“晚安……”“……”語音結(jié)束。溫辭的心仿佛還被拋在空中,沒有落回原地。此刻。她滿心滿眼都是他溫柔的聲音。她難耐的抱著手機在床上打了個滾,給他發(fā):【好】這時。又有一條消息彈了出來。是白嶼發(fā)來的:【周末陳老師過壽,我去接你?】溫辭思索了下,傅寒聲跟陳老師認識,一定會去的,到時候,她跟他一起去,于是便回復:【不用了師兄,我跟朋友一起去?!堪讕Z沒想太多:【好,到時候業(yè)內(nèi)很多人都會去,有我們在,你不用擔心,放平心態(tài)?!繙剞o心暖:【嗯?!看丝蹋€不知道,她快和陸聞州見面了。發(fā)完消息。她再一次點開傅寒聲的語音,心動的一遍遍聽著他唱歌。……而于此同時。海城某棟別墅。陸聞州內(nèi)心掙扎,害怕揭穿陳眠的身份后會面臨什么,坐在沙發(fā)上徒自喝著酒,一邊打開手機,看到他跟她曾經(jīng)的聊天記錄,借物思人。最后,他把手機放在心口上,就這么睡了一夜。夢里。他難得夢到了溫辭。只是他看到的,卻是她跟另一個男人在一起,他們牽著手,有說有笑的往前走,甚至接了吻……而他。怎么追都追不上她了?!安灰 标懧勚菝偷捏@醒,從沙發(fā)上彈坐起身,額頭上冷汗直冒,臉色更是煞白,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。這場夢太真實了。真實到,他一想到他們接吻的那一幕,就心痛如刀割。他呼了口氣,頹敗的撐著額頭,一遍遍低聲呢喃,“溫辭,別丟下我,別丟下我……我真的錯了……對不起……”說到最后。他喉嚨一哽,掩面而泣。漸漸,不知過了多久,他才回過神,聽到掉在地上的手機嗡嗡嗡震動著。原來,剛剛那股要命的壓抑感,是因為放在胸口上的手機在震動……陸聞州斂了斂神,這才俯身撿起手機接通。是秦助理,“陸總,去陳老師壽宴的一切都安排好了。”聞言。陸聞州眼眸一暗,低啞嗯了聲。掛了電話。他起身上樓去了書房,在抽屜里取出了一個畫冊,畫冊的表皮已經(jīng)有些陳舊了,但依舊光滑,可見它的主人把它保護的很好。陸聞州貪戀的摩挲著畫冊,似在回憶什么,過了會兒,才小心翼翼地打開表皮。里面,正是溫辭曾經(jīng)畫的設計圖。陸聞州指尖細細摩挲著上面的每一條痕跡,仿佛透過歲月,觸碰著溫辭畫這張畫時的指尖。好一會兒。他才稍稍回了點神,抬眸看向電腦屏幕——那上面,正是往年海城舉辦設計大賽的要求和選題,這是不久前助理發(fā)給他的資料。跟眼下溫辭畫冊里所畫的設計圖的選題一模一樣……這世上會有這么巧的事兒嗎?幾年前,溫辭就在關注設計大賽。而幾年后,溫辭憑空消失,陳眠忽然空降成陳老師的學生……太巧了。陸聞州閉眼沉沉吐出一口濁氣,小心闔上那本畫冊,他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迫不及待周末的到來,去會一會陳老師跟的陳眠了……心中激動……又惶恐?!瓡r間一晃,來到周末。陳老師的生日宴在晚上進行。溫辭約好了工作室,下午過去做裝造,畢竟壽宴上來的都是業(yè)內(nèi)大拿,她作為陳老師的學生,必須穿的得體一些。下午。她打車去了工作室。走進大門。前臺朝她禮貌打招呼,溫辭莞爾,走近去核對信息,忽然余光一瞥,她不經(jīng)意看到不遠處的兩道身影,脊背徒然一僵,怔在了原地。只見——不遠處,何書意穿著禮服從換衣間出來,朝著正矜貴坐在沙發(fā)上的陸聞州走去,男人長腿微屈,慵懶的靠在椅背上,漫不經(jīng)心打量她,眼中的愛意快要溢出來……走到他面前。何書意羞赧的拉了拉裙擺,彎唇一笑,問,“聞州哥,好看嗎?”陸聞州眼眸諱莫如深,聞言眉梢輕佻,是滿意的意思了,勾了勾手,讓她靠近點。何書意臉頰微紅,拎著裙擺走近他……看到這一幕。溫辭神色微變,她抿了抿干澀的唇,提步僵硬的往前走,可胸口的郁悶卻怎么都壓不下去……難受的發(fā)緊。她深呼了口氣。就聽到不遠處傳來工作人員羨慕的聲音——“陸總對何小姐是真好,這件禮服是私人定制款的!今天才空運回來……”“……”私人定制。溫辭臉色白了白,走到前臺,木訥的接過前臺小姐姐遞來的平板,輸入信息。“可不是,真是太寵了,我在工作室工作了三年,還是第一次看到哪個男人這么無微不至的陪著女伴……禮服,首飾,高跟鞋,都親自買的……從頭陪到尾?!鞭Z!溫辭眼眸一顫,被這句話激的潰不成軍,她死死咬著內(nèi)唇,握著電容筆的手都在隱隱發(fā)顫……她逼迫自己不去想那些東西,可那句話就跟鉤子似的尖銳的鉤起她不愿回首的痛苦。以前的陸聞州對她也是無微不至??珊髞?,她只是想讓他陪她參加聚會,他都再三推辭,她不置可否,便退一步說讓他陪她去做裝造。因為那天。太太圈里的幾個朋友,都會帶著自家老公過去,名為聚會,其實另有目的。她推辭不了,也屬實不想讓人在背后說閑話,可無論她怎么跟陸聞州說情,他始終沒同意,只是淡淡敷衍她,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兒,我明天還有工作,先去看文件了?!辈皇鞘裁粗匾氖聝??她面對著緊閉的書房門,苦澀琢磨,最后不想自虐似的刨根問底,落寞離開。第二天。幾個太太都是帶著老公來的。哪怕當時電話里說嫌麻煩不想去的,最后都陪老婆來了。唯有她這個當時信誓旦旦保證陸聞州會來的,卻是沒等到人來。那一幕她至今都忘不了,所有人都成雙成對,只有她一個人形單影只……孤零零的、像個被遺棄的東西。太太們見她神色落寞,都幫著打圓場,“陸總管理那么大一公司,肯定很忙。”“是啊,工作重要?!薄啊彼犞?,只是回之一抹笑,沒說話,在心里一遍遍安慰自己,他只是太忙了??珊髞?。這一幻想被何書意的朋友圈狠狠撕碎了。他哪是忙。只是不愿意陪她。而她也終于理解了他那句不經(jīng)意的話: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兒。這個‘事兒’。指的是她,而不是聚會。畢竟她看到何書意朋友圈發(fā)的,哪怕是在街邊遛彎拍照,他都耐心陪著,甘愿充當攝影師。“小姐?您沒事兒吧?”前臺小姐姐見她愣神,溫聲提醒她。溫辭眼眸一顫,這才恍然回神,輕聲說了句抱歉,繼續(xù)輸入著信息。她看起來跟之前沒什么不同,只是眼神變了,臉色也多了幾分蒼白……輸入完信息。她一分一秒都不想在這兒多逗留,把平板遞給前臺小姐姐,低聲說了句謝謝便要往里走。這時。身后忽然發(fā)出一聲驚訝的呼喊——“呀,何小姐后背的拉鏈怎么沒拉全???”“是啊,為什么不拉上去?拉上去才貼身材……”說著,那人后知后覺,嘀咕了句,“不會是拉不上去吧?可,這不是陸總為她量身定制的嗎?”“……”聽到這話,溫辭腳步不由一頓,透過身旁的玻璃墻,一眼就看到何書意僵硬的臉色。何書意訕笑著打圓場,“可能是我最近這兩天吃胖了……”這話顯然沒有說服力,工作人員錯愕,“啊?可這件衣服后來不是微調(diào)過嗎?”“難不成,陸總說錯了何小姐的尺碼?”“……”說錯尺碼?這話更諷刺了。何書意臉色驟然變得鐵青,精致的妝容都掩不住面上的難堪,她勉強扯出一抹笑,“陸總工作忙,或許是忘了吧……”話音落下。一旁的站著的幾個工作人員不禁失笑,畢竟忘性再大,也不會離譜到忘記這么重要的事兒,明顯是不在意嘛……她們?nèi)讨?,附和,“嗯,也對?!焙螘饴犞?,臉色奇差。陸聞州坐在一旁,從頭至尾,一言未發(fā),平淡的好似這件事跟他沒關系似的,眼里永遠掛著漫不經(jīng)心……溫辭離他們不遠不近,都聽的一清二楚,忍俊不禁的扯了扯唇角,搖搖頭,繼續(xù)往前走,心里意外,陸聞州竟然給何書意買錯尺碼。有意思。而身后。何書意把她臉上的笑全然看在眼里,胸口愈發(fā)堵了??蓯?!她有什么臉笑!忽而想到什么,何書意眉宇一松,笑著朝溫辭喊道,“陳眠!你也在這兒??!”溫辭腳步微頓,不耐擰眉。坐在沙發(fā)上的陸聞州也意外,抬眸掃了一眼。幾個工作人員聞言,都不約而同的看過去,“陳眠也來了?”“哪呢?”“在那!”“哇!她本人比線上還漂亮??!”“是啊,她好白啊。何小姐都沒那么白……”“……”何書意神色微變,覷了眼那個人,隨后勉強扯出一抹笑,朝溫辭走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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