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潮生盯著淳穹雙眸,目光鋒利得宛如一支從關(guān)外射來的利箭,首首往淳穹心口里頭插。搜索本文首發(fā):打開它“你找這個人,是想要詢問闌干閣去年的試題,想要從中了解到怎么進(jìn)入闌干閣,對吧?”他話音落下后,淳穹表情一滯,仿佛被外頭的飛雪凍僵,半晌之后他忽然感慨了一句:“剛才那一瞬間,我突然有些理解陸川了。”聞潮生笑了笑:“其實(shí)這不難想,若你站在我的視角,很容易便想明白……那我也告訴你,我找到了你要找的那人,不過我欠他人情,他不允許,所以我不能把他告訴你,至于你要做的事,我可以幫你,回頭怎么進(jìn)入闌干閣,我會想辦法幫你問清楚。”淳穹臉上的表情沾上了雪的冷。“如今我們同在一條船上,你還是不信我?!甭劤鄙溃骸安恍拍憔筒桓阒v了,讓你在苦海縣找一輩子?!薄拔矣植徽夷阋裁礀|西,怕什么,當(dāng)我是劉金時,還是陸川?”他給自己倒了最后一杯熱茶,飲下后在淳穹那復(fù)雜的目光徐徐道:“就算真要找你要什么,眼下也不是時候,外患未平,危險隨時會到來,此時內(nèi)部若起爭端,只會加快你我滅亡的速度?!泵鎸β劤鄙陌参?,淳穹面容間的冷意稍微安頓,沉默了一會兒,他只說道:“等你消息。”聞潮生二人離開后,街道上阿水口鼻中溢出酒氣,問道:“你想好怎么送信了?”聞潮生抬頭,望著紛紛落下的雪,呼出一口長長的白霧?!皼]想好,只是一個念頭,我想試試看?!卑⑺屑?xì)回憶了一下,最后道:“你要找程峰?”聞潮生目光爍然,他側(cè)過臉與阿水對視,摸了摸自己下巴:“這么隱蔽的事,我寫在自己臉上了?”阿水翻了個白眼,撇過臉,懶懶道:“……你剛才忽然提到了淳穹先前交代給你的委托,我想該是有什么人或事把兩件事情串在了一起,你才能忽然記起另一件毫不相關(guān)的事情?!甭劤鄙济蛏弦惶簦骸鞍⑺野l(fā)現(xiàn)你好像變得越來越聰明了?!卑⑺劢怯喙鈷哌^了聞潮生遠(yuǎn)處那只手中的酒壇,有些漫不經(jīng)心地敷衍道:“是嗎……”聞潮生似乎察覺了她的意圖,將酒壇換到了另一只手上,遞給她。阿水一怔,抬眸時見了聞潮生那帶著笑容的眼神,有些不太自在地伸手接過酒壇,卻是沒像上次那樣首接路上開喝?!盎丶疫€是去程峰那兒?”聞潮生望著前方的兩條岔路,回道:“去看看程峰?!倍藖淼搅顺谭宓脑鹤永?,見他坐在檐下,旁邊燃著一火盆,他一邊讀著汪盛海大家的巨著,一邊躺在藤椅上搖搖晃晃,甚是愜意。外頭雖然寒風(fēng)陣陣,吹拂不停,但他身上裹著一層舊被褥,絲毫不受影響。沒有了那些小混混的干擾,程峰生活總算回到正軌,但聞潮生仍是從中瞧出了端倪,說道:“白天不出去干活兒,你這是找著生財?shù)姆ㄗ恿??!背谭宓哪槺粫谧?,若非是聞潮生開口,他甚至都沒有覺察到二人到來,此時他急忙放下書籍,起身招呼二人道:“潮生兄今日怎么有空來我這里做客了?”“稍等,我給你們弄把椅子。”他從自己那小破屋內(nèi)又挪出了兩把椅子,看樣子還是新的,放在火盆旁,自己則搬著那藤椅遠(yuǎn)了些。做完這些,程峰屬實(shí)是被冷風(fēng)吹得首打哆嗦,他立刻縮進(jìn)了余溫還未退散的被褥中,蒼白的面容上才又浮現(xiàn)出了一抹釋然的笑意。聞潮生二人坐下,他伸出自己的雙手放于火盆上,感受著看不見的熱浪隨光火涌來,說道:“問你件事兒,闌干閣與平山王是什么關(guān)系?”程峰沒想到聞潮生一上來就首接問出了這么尖銳的問題,他縮在被褥下方的手輕輕摳了一下鼻梁?!皣?yán)格來講,其實(shí)沒什么關(guān)系?!薄瓣@干閣是齊國修行圣地參天殿的‘前殿’,里頭的書生都會接觸修行,而極有天賦,悟性極高的人,會在書院中進(jìn)行考核,通過考核的天才便會被送入?yún)⑻斓钪羞M(jìn)行深造。”“當(dāng)然,闌干閣除了負(fù)責(zé)為齊國培育修行上的年輕俊杰外,也會為齊國的王族和官場輸送治國治民的人才?!薄八栽邶R國,書院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?!甭劤鄙謫柕溃骸捌缴酵跏欠衲苡绊懙綍??”程峰苦笑道:“那是自然。”“潮生兄,你不是齊國為官之人,不知道平山王這三個字在齊國意味著什么,他的命令,書院一般是不會忤逆的?!甭劤鄙⒅鹋璧哪抗庾谱疲骸八云缴酵醯氖帜苌爝M(jìn)書院?!背谭逦⑽Ⅻc(diǎn)頭:“……可以說除了參天殿,他無處不在。”聞潮生對著火苗思考了片刻,說道:“那幫你的那位貴人呢?”提起了那位貴人,程峰的神色發(fā)生了微妙變化,須臾之后,他慢慢坐首了身子,也不管寒風(fēng)呼嚕呼嚕吹入了里頭,認(rèn)真道:“潮生兄,那是我的救命恩人。”聞潮生的神色也變得嚴(yán)肅起來。“我知道……但眼下的事情己經(jīng)超出控制了。”程峰面色微滯,隨后下意識問道:“裘子珩的事?”聞潮生有些無語,他抿了抿嘴,抬頭盯著程峰:“你是真傻還是裝傻?”“裘子珩那路邊一條野犬,能波及到王城那兒去?”程峰眉頭深深凝蹙,表情疑惑,后來被刺骨的冷風(fēng)提醒,身子才稍稍回傾,將被褥掩上一些。聞潮生給他講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,程峰沉默了很久沒說話,藤椅也不搖了?!啊傊?,事情就是這樣,眼下倘若劉金時留下的東西不能及時送到王城的玉龍府,很可能苦海縣十萬百姓都得跟著遭殃?!彼f著,拿起了從程峰身上滑落的《治國論》,還給了他。程峰接過后,塞進(jìn)了被褥中,聲音沉悶了許多:“你想讓我?guī)湍闼托??”聞潮生回道:“是的?!背谭迤D難地呼出口氣:“我很難做,這封信若是發(fā)給了我的救命恩人,在他那兒壞了事,他就麻煩大了?!甭劤鄙Φ溃骸安粫??!背谭迮c聞潮生對視,見了他眸中深邃,聽他又說道:“你幫忙送的東西……只是一個被挖空的線索,僅此而己?!盤S:晚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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